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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6章 無頭女童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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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6章  無頭女童案

見宋心慈拔腿就跑,應淮忽的笑了,臉上的寵溺是藏都藏不住。

果真動了心的人,看自己的心上人哪兒哪兒都是好的。

此時的應淮只覺得宋心慈可愛的不行,那種想要將她占為己有的想法也便越發強烈了。

宋心慈才一出門,應淮卻是忽然從天而降攔在她面前,飄逸的衣袍隨風揚起,烏發飛揚,他緩緩轉身。

夕陽西下,落日餘暉中,應淮那張本就俊美的臉便顯得越發好看了,濃眉大眼鼻梁高挺,真真是看一眼便叫人心動不已。

街道上有挎著菜籃經過的婦人姑娘,皆是駐足驚嘆,而這被人觀望欣賞的少年二郎此時卻是註視自己,如那日在酒樓一般讓她心底難忍驕傲的小雀躍。

“我送你回去。”應淮低沈的聲線中夾著一絲磨耳朵的沙音,竟是格外好聽。

“不用!”宋心慈慌忙拉回紛亂的思緒,連忙擡手拒絕,她已經為了來此扯謊,若是再由他送自己回去,便是想解釋也解釋不清了,這感情之事非得兩情相悅才可,斷然不能為了圓謊而一發不可收拾。

不等應淮再說話,宋心慈提起裙擺一路小跑的離開。

應淮見她逃走的模樣,忽的低頭輕笑,眼神裏依舊是滿滿的寵溺,這樣可愛的人兒,他願意等。

宋心慈回到家中時天色已是昏暗,她跑的滿身是汗,衣襟濕了大半,黏糊糊貼在身上極為不舒服,門廊下侍從見她從外頭回來,皆是震驚不已。

“老爺可曾回來?”宋心慈稍稍喘息後詢問。

“老爺回來已有一刻鐘,小姐還是小心些好,方才還聽到老爺大發脾氣呢!”

兩位侍從彼此對視一眼,皆是明白為何老爺會大發雷霆了。

宋心慈踮起腳尖朝門內張望,院中悄無聲息,料是向來膽大的宋心慈此時也不免有些心虛。

宋光慶雖然只是鎮撫使,可大約是因為常年辦案的緣故,身上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,加之他本就身材高大,肩寬腰圓,只那麽輕輕一哼,就叫人心底發顫。

不過,宋心慈倒也不是怕他,只是他看似嚴厲,實則慈愛和善,她也並非不懂事的孩童,自是知道父親將她關在家中是為她好。

院中負責灑掃的仆從見著她皆是彎腰行禮,卻都噤若寒蟬,可見老爺當真是發了好大的脾氣。

才進內院,在廊下焦急等待的桃雨便立刻迎了上來:“小姐,您可算回來了,老爺這次是真的惱了,您一會兒一定要乖乖認錯,切不可頂撞老爺。”

宋心慈點頭,沒見著半煙的身影便猜到必然是受自己連累受了責罰。

去正廳的路上,桃雨將老爺發脾氣的事大概說了一遍,半煙也正如宋心慈猜測的那般被老爺打了板子。

此時,宋光慶正坐於正廳主座上,見宋心慈進入院長,便是重重一聲冷哼,別過臉去。

宋心慈是個能屈能伸的性子,深知此時若是頂撞自然不會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,遠遠便看到半煙跪伏在地,她也不矯情,進門後便在半煙前方一步的地方跪下。

“阿爹,女兒知錯,女兒不該違逆您的意思偷跑出去,還讓母親與半煙為女兒打掩護,女兒甘願受阿爹責罰。”說著話,她也跪伏下去,雙手交握放在地上,額頭抵在手背上。

這一認錯倒是打的堂上父母措手不及,李氏心疼女兒,本想讓她起身,覷見夫君臉色終究是忍住了。

“哼,你認錯倒是認的快。”這下,宋光慶的怒氣都消了大半,如今這女兒雖不讓他省心,卻是有了生氣,倒不似往日那般了無生趣。

“有錯當認,有責任當擔,父親不一直這樣教導女兒嗎?縱使女兒不如男兒那般可以擔國家重任,但依舊可以有像男兒般的氣魄,這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。”

認錯的檔口還不誇獎父親教育的好,縱使是宋光慶也是難掩心頭喜悅,那嘴角的弧度幾乎就要控制不住的揚起。

“哼,別以為灌點迷魂湯,為父就能原諒你,先去祠堂跪上兩個時辰再說吧!”

“這怎麽成?心兒自小體弱,祠堂又陰冷潮濕,這跪上兩個時辰不病了才怪,責罵兩句便是了,怎還罰上了?”李氏捏著帕子極為心疼的勸說。

“哼!”宋光慶又是一聲冷哼,“不責罰她不長記性。”

“阿爹,女兒願意受罰,可在這之前,女兒有話要與阿爹說。”宋心慈連忙說道,“阿爹去接崔氏兄妹時,可有見那屋中一座十二扇的圍屏?”

“圍屏?”宋光慶的註意力立時被吸引,“你說那屋中有座圍屏?”

“沒錯。”

“原來竟是圍屏,怪不得我進去那屋內總覺得少了什麽,那圍屏可有何不同之處?”

宋心慈看一眼邊上的李氏閉口不言,宋光慶當即明白,也未在追問,只擺擺手道:“這件事你不需要管了,自去祠堂跪著吧!”

“老爺,心兒她……”

“你若再為她多說一句,便再加一個時辰。”

李氏不敢多言,只得看著宋光慶甩袖而去。

宋心慈自昨夜到現在眼睛都未曾合一下,此刻在祠堂跪下,困意便鋪天蓋地的卷來,竟是讓她連抵擋都抵擋不住,幹脆直接趴在墊子上睡,才一合眼便傳出均勻的呼吸聲。

這是在警局就養成的習慣,只要得空,她便合眼就能睡著,縱使和一幫大老爺們混在一起也是絲毫不顧忌的。

宋心慈才睡著沒一會兒,桃雨就悄悄進來了,見小姐困倦的趴在墊子上便睡著了,也不敢打擾,雖說這會兒天已全黑,外頭也沒了白日的暑氣,但依舊熱浪襲人,可這祠堂內卻是陰冷的很,擔心小姐會著了風寒,她立刻回去拿了毯子回來,之後便悄無聲息守在邊上。

這邊,宋光慶罰女兒跪祠堂也是心有不忍,又憂心那丟失的屏風究竟有何寓意,在屋內徘徊近一個時辰後,終究還是忍不住去了祠堂。

才一出大廳門,外面仆從卻是急匆匆來報,說皇城司大都督來了。

宋光慶連忙出門迎接,畢竟是自己的昂頂頭上司,該有的禮節那是不能少的。

還未等他出門,卻聽到院內傳來腳步聲和應淮低緩的聲音:“宋大人不必多禮,本官前來只是為看看那崔崇。”

“是!”宋光慶連忙彎腰應聲,“崔崇傷勢嚴重,先前我已找了大夫為他治療,大夫說他面上是外傷已經被妥善處理,除了毀容嚴重,倒與性命無礙,嚴重的是他那雙腿,大夫說崔崇膝蓋骨被人剜去,強裝了其它物件上去,至於是什麽,那大夫並不能確定,猜測大概是鋼鐵之類的。”

應淮點頭,這倒是和先前宋心慈檢查的無異。

“眼下他人在何處?”應淮面上問崔崇情況,心裏卻是更想知道宋心慈在何處,但礙於自己是外男,不能見女眷,只得忍著。

這“外男”二字,應淮是當真不喜。

“崔崇被安置在後院廂房中,不知是誰人將他害成這般模樣,下官須得護他安全。”

應淮只點頭不語,隨著宋光慶到後院中。

宋心慈只睡了一個時辰便醒了,醒來竟是見半煙和桃雨皆是在旁守著自己,半煙被打了板子,此時只能斜斜的跪在地上,見宋心慈醒了連忙上前想要扶她起身,卻被宋心慈拒絕。

“不用了,你該回房去歇著,這邊有桃雨就行了。”

半煙卻是說道:“小姐不必擔心奴婢,老爺雖命人打了奴婢板子,但下手並不重,否則奴婢這會兒定然是下不來床的,因著老爺心疼小姐,對我們這些做奴婢的也是手下留著情呢!”

這一點宋心慈也是不得不承認的,宋家父母對她確實心疼的緊,若是換成其他父母,女兒性情轉變如此之大,那必然是要問上一問,查上一查的,可他們卻是不聞不問,對此,宋心慈也是頗感疑惑。

宋心慈肚子咕嚕一聲響,中午吃過午飯後,她便一直再未進食,這會兒餓的很。

“奴婢想著小姐醒來定然是要餓的,上次奴婢見小姐喜歡吃這些糕點,便備了一些,小姐且先墊墊肚子,一會兒讓桃雨去廚房給您燒些熱乎的來。”

“是,小姐先吃些糕點,奴婢這就去給你做,糖醋魚,粉蒸肉,再來個爽脆可口的辣子拌涼瓜,香煎豆腐,如何?”桃雨雙眼放光的問。

她打小便伺候小姐,也是從心底喜歡廚藝,而宋心慈也最喜歡她做的飯菜,也唯有她做的飯菜才能多吃一些。

越說宋心慈便越覺得餓,咬著半塊綠豆餅連連點頭:“香煎豆腐也要辣口的。”

“是!”

睡過一覺宋心慈又精神抖擻,她看看祭臺上那一排排寫滿陌生名字的排位,心思亂轉,忽然問半煙:“你可有看到我父親帶什麽人回來?”

半煙搖頭:“奴婢在房中扮作是您只敢躺在床上,只聽到有段時間院內亂糟糟的,奴婢怕露餡兒不敢出去看,只後來聽說老爺帶了什麽人回來,好像是安置去了後院,老爺命人不許聲張,也便沒人敢議論這事。”

“後院。”宋心慈小聲嘀咕,她本就是閑不住的人,如今又擔心兇手再次動手殺人,只想盡快查出幕後真兇,“你留在這裏,我去後院看看。”

“小姐,您……您還是別去了,老爺打奴婢板子奴婢不怕,可若是真惹怒了老爺,打了您板子可如何是好,您身子骨弱,經不得打的。”半煙立刻勸說,她實在想不通小姐消失這幾日回來,怎會變得如此膽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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